星期五, 4月 18, 2008

北京柳絮

北京柳絮

這是一個朋友傳給我的相片。
擷取自某個新聞畫面。

世說新語裡,第二篇「言語」,
記載了謝安與子女的對話。
雖網路很容易查得到全文,
且轉載如下:

謝太傅寒雪日內集,
與兒女講論文義;
俄而雪驟,
公欣然曰:白雪紛紛何所似?
兄子胡兒曰:撒鹽空中差可擬,
兄女曰:未若柳絮因風起。
公大笑樂。

看這畫面,柳絮還真像是白雪紛飛。朋友說,這季節的北京,正是柳絮飄飛之時。看畫面似乎是美,對過敏的人可受罪了。看畫面這女孩,直是苦不堪言。

只是,置身事外,看這照片卻覺得可愛極了。


題外話。
本來未查詢網路時,
雖然記得出自《世說新語》,
我下意識誤以為這是蘇小妹的典故。
想想,一個是南北朝,一個是北宋,
這前後年代也差得夠遠了。
若沒查證就亂出口,就出糗出大了。

世人依這典故,
將「詠絮之才」來贊美女子的聰慧。
在封建年代,女孩太聰明,只怕不是好事。

故事中這個詠絮的「兄女」,
是那時著名的才女謝道韞。
索查網路,「星島環球網」整理了謝道韞的生平。
讀來深深覺得這位才女不僅文才好,膽氣智識亦不凡。
如果不是受限女兒身,能得國家重用,
何嘗不會是個將相之材呢。

「星島環球網」對謝道韞的介紹,
轉貼如下,
供讀者們參考。



為小叔子論戰 為丈夫打仗 謝道韞讓眾神喧嘩


(轉載自「星島環球網」, http://www.stnn.cc:82/arts/200801/t20080107_708455.html)

  晉代多風流名士,狂狷有之,瀟灑有之,不羈有之……讓有些女人恨不得生在那些時代,和那些風流才子共度余生。其實,晉代的女子亦佳,絲毫不輸男子。換句話說,在晉代亦有不少女名士,謝道韞就是其中的一員。

  謝道韞出生名門望族,為贏得“淝水之戰”的一代名將謝安之侄女,安西將軍謝奕之女,大書法家王羲之的二兒媳,王羲之之子王凝之之妻;謝道韞才學過人,甚是聰慧,且勇敢果斷,品味高雅,為東晉女詩人。《晉書》本傳記她“風韻高邁”、“神情散朗,有林下風氣。”

  《晉書·王凝之妻謝氏傳》則雲:“王凝之妻謝道韞,聰明有才辯,嘗內集,雪驟下,叔謝安曰:‘何所擬也?’安兄子朗曰:‘撒鹽空中差可擬。’道韞曰:‘未若柳絮因風起。’安大悅,眾承許之。”因此,後世稱讚能詩善文的女子為“詠絮才”。謝道韞的文才氣度,曾令她的小叔子王獻之折服。相傳謝道韞曾為王獻之論戰過。

  書聖王羲之的三兒子王獻之傳其衣缽,頗得其真諦,被後世合稱“二王”。晉代的名士多喜清談,一炷香,一盞清茶,一杯醇酒便可不分白天黑夜地談論不休。王獻之也不例外,常邀文苑中頂尖的人物來家裏相聚,在高手如雲中論戰,不亦樂乎。

  一次,王獻之與友人談論詩文時,窘于應對,一時間處於下風,被此經過的謝道韞得知窘境,欲為之解圍,就差了丫鬟悄悄遞給他一張紙條,上書“欲為小郎解圍”。

  魏晉時代,男女授受不親的禮防也漸受重視,雖有大家閨秀偶爾參與清談,但會張設青綾幕幢以自蔽,使與之對談的男性客人,只聞其聲而不見其嬌面。

  當時的謝道韞便在垂下的一方青簾後,接著王獻之他們的話題,從容不迫地引經據典侃侃而談,不到一柱香的功夫,便讓在座客人無言以對,理屈詞窮而甘拜下風。讓謝道韞順利為小叔子論戰解了圍。謝道韞之中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”的氣質不僅體現在論戰中,更體現在她為自己的丈夫的突圍中。一介弱女子,在危難時刻,丈夫都寄希望於神佛之時,她臨危不懼、挺身而身,帶領家丁突圍。

  謝道韞嫁到王家數十年,克盡婦道,溫、良、恭、儉、讓,無人不認為她是不可多得的好媳婦。十年間,王凝之在謝安的保薦下,從江州刺史、左將軍,一直榮升為主管一郡軍政大權的會稽內史。兩晉雖不少人醉生夢死,看似灑脫飄逸,實則東晉是個因外頻頻而搖搖欲墜的朝代。就在王凝之在擔任會稽內史時,發生了“孫恩之難”。

  《晉書·列女傳》載:“(道韞)及遭孫恩之難,舉措自若,既聞夫及諸子已為賊所害,方命婢肩輿抽刃出門,亂兵稍至,手殺數人,乃被虜。其外孫劉濤時年數歲,賊又欲害之,道韞曰:‘事在王門,何關他族!必其如此,寧先見殺。’恩雖毒虐,為之改容,乃不害濤。”

  賊兵孫恩造反,殺到門前,王凝之還在求神拜佛,每天閉門默禱,以為道祖必能庇祐一郡生靈。倒是一介弱女子謝道韞在勸諫無效的情況下,學她叔父謝安“但盡人事,各憑天命,”親自招募了數百家丁天天加以訓練,組成一支突擊隊伍。

  孫恩大軍長驅直入,王凝之倉皇出逃,在城門附近被對方截住,糊裏糊塗地被砍了腦袋。謝道韞鎮定自若,帶領隊伍乘亂突圍出城,橫刀在手,乘肩輿而出,衝到大街上,一如她在青綾幕幢後的談笑風生,其膽識與謀略不由得令人嘆服和心折。

  後雖勇而力不能敵,終成賊兵的俘虜,但其言行令賊兵孫恩也大為心折,對其改容相待,命人送她安返故居。此後,謝道韞一直寡居會稽。

  家破人亡寡居會稽的謝道韞,並沒有因此難而自艾自憐地幽怨生活,心性也並沒有因世事之變故而改變,她依然那麼地淡定和從容,為聞名而致的學子們傳道授業解惑,使受益者眾。

  “當時詠雪句,誰能出其右。雅人有深致,錦心而繡口。此事難效顰,畫虎恐類狗。”(宋蒲壽宬《詠史八首·謝道韞》)如謝道韞這般的女子,被後世才子佳人的筆墨不斷追訴敬仰也是意料中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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